小醉吖

【喻黄】老师，可以要奖励吗？

“阿天！快下来，老师来了，还在床上赖着，不像话……诶，老师，你坐会儿，来，喝水，不好意思啊，我们家这小子，就是懒散，我现在去喊他起来。”

“没事的阿姨。”

黄少天瘫在床上玩手机，其实楼下的开门关门声他早就听见了，不情愿下去，谁愿意在美好的假期补课啊……

“快快快，快起床，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，衣服穿好，洗把脸……”

黄妈妈象征性敲了两下门就闯了进来，把人从床上扯了起来推进了卫生间。

黄少天看着镜子里发红的眼眶打了个哈欠，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戏中午才刚醒，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，水流声中还能听见外面抖落被子的声音，反正晚上都是要睡觉的为什么要叠被子呢？

“快点儿，人家老师等着呢！”

“这不还没到时间嘛？是他早到了，又不是我迟到了。”

用手胡乱抓了几下支棱着的头发，拖沓着拖鞋走出来。

“就你理多，人家那是负责。把课本拿出来，你看看你这书桌，和垃圾场一样，收拾一下，我把老师喊上来了啊？”

“在我房间补啊？为什么不在书房？我房间乱七八糟多不好意啊，要不在餐厅也行啊……”

“你也知道你房间乱，你在书房乱翻不怕你爸爸教训你啊？楼下太吵了，就在你房间，我去喊老师了，你把书桌弄弄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房间里又响起‘啪嗒啪嗒’的声音，拖鞋撞击地板和脚底的声音会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，透着漫不经心。

收拾东西就是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看不见的地方就是好了，如此简单，黄少天把书桌上的书一股脑儿地扔到了床上，然后背对床坐下，完美。

“请问可以进来吗？”

并没有关上的房门被轻叩了两下。

“进……”

眯着眼睛感受窗外的阳光，在这大好的时光他却要在这里上课，可悲啊可悲。

这位未谋面的老师是他妈妈给他找的数学家教，严格来说，他还不是一名老师，只是一名师范专业的大学生而已，可是没办法，大学生是廉价劳动力，便宜啊……所以，就在家附近的一个师范大学给他找了个家教，今天是上课的第一天。

“黄少天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黄少天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去，明媚的阳光照在喻文州和煦微笑的嘴角，干净的白衬衫扣子都规规矩矩呆在了自己该呆的地方，袖口挽起来一截，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，修身的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，进屋之后换上了给客人备用的拖鞋。

黄少天把他的家教老师从头发丝儿审视到了脚拇指，最后的出一个结论。

喜欢。

“老师好，外面挺热吧，快坐快坐，要喝水吗？”

殷勤地像个推销员。

“谢谢，天气挺好的不是很热。”

这个带着眼镜的斯文少年就这样走进了黄少天的人生。

“黄少天！你愣着干嘛呢？把作业拿出来给老师看看啊。”

被老妈打破小涟漪，黄少天‘哦’了一声站起来，返回床上翻找自己的课本。

黄妈妈放下切好的水果拼盘和两罐冷饮，嘱咐了黄少天听话就关上门下楼了。

“你们课程进度到哪儿了？”

小老师低着头翻看他的课本，黄少天侧着头看着他，哇塞，眼睫毛都要刮到眼镜片了，好长啊。

“老师你姓什么啊？”

喻文州抬起头：“喻文州，‘家喻户晓’的‘喻’。”

两个小时的时间本就过得很快，更何况黄少天还在不停地插科打诨。

“老师是XX师范的啊？”

“老师是学数学的吗？”

“小老师，大学累不累啊？”

……

“老师这么帅，有对象吗？”

喻文州看了眼手表，叹了口气，已经超时十分钟了：“没有。最后把这个题讲完，我们今天的课就结束。”

“好~”

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就算是马上下课也是雀跃的，来日方长嘛。

“老师拜拜，下周见哦。”

“拜拜，有什么问题可以让阿姨发给我。”

“好的好的，老师回学校注意安全。”

黄少天一直等喻文州进了电梯才磨磨蹭蹭关了门，黄妈妈感觉哪里不太对。

“妈——！我感觉这个老师教得特别好，真的真的，他一点拨我就茅塞顿开，感觉智商瞬间上涨，打通任督二脉……”

“说人话！”

黄妈妈极其果断打断了儿子的长篇大论。

“我觉得可以适当延长补课时间，为了我的成绩着想。”

虽然黄少天一脸正经，但是黄妈妈还是觉得不可信，有猫腻。可是家长在投资孩子方面从来不会吝啬，既然他有这个心思，那……

“可以是可以，但是你要保证成绩有提高。”

“完全没问题！”

黄少天早在初中的时候就清晰了自己的性取向，很坦然告诉了父母，在进行了一些沟通之后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起伏，黄少天也没有太大的烦恼，因为身边也没有倾心的对象。

一周塞满的课程，心里还装着人，心痒难耐，只能借着问题目的由头聊以慰藉，还拿着老妈的手机偷偷摸摸翻看别人的朋友圈。喻文州的朋友圈很少，真的是屈指可数，都是一些很日常的小片段，一次小资的午餐，一个美好午后的阳光……暖暖的。

为了能继续让喻文州做自己的家教老师，黄少天也不敢太放肆，该认真听的时候也不马虎，当然，言语上的小差也从不少。

他都快把喻文州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打听清楚了。

“一百二十八……”

喻文州小声重复着试卷上的分数，快速浏览黄少天的错题。

“嗯，之前重点讲的几个地方都没有出问题，很好。”

黄少天自己也是松一口气，这个分数可是关乎自己的爱情啊。

“那肯定的，我上课这么认真！”

喻文州笑了笑没有拆穿：“老师都讲过了吗？还有没有什么不懂？”

“老师，我进步这么多没有奖励吗？”

侧着头趴在桌子上，露出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喻文州，还瘪了瘪嘴巴。

喻文州看着黄少天孩子气的小动作失笑了：“要什么奖励？”

“嗯……还没想好，先欠着！”

黄少天那个小脑袋瓜咕噜咕噜转悠了一圈，觉得时机未到：“最后一题我还是有些没听懂。”

“好，你看这个题首先……”

天气渐凉，慢慢进入冬天，夜晚的降临越来越早，五点钟天就将黑，再让黄少天墨迹一会儿，一眨眼就五点半了，楼下飘来的饭菜勾起了黄少天的小心思，下次留小老师吃饭吧。

“好，今天就到这儿了，留的这几道题有时间做一做。”

“嗯嗯嗯，老师辛苦啦。”

黄少天站起来准备送喻文州出门。

“今天结束了？”

这一次黄妈妈象征性的敲门也省了，直接推门进来了，裹着厨房的油烟味儿。

“是的，今天主要把他这次考试错误的题型讲做了几道。”

“辛苦老师了，都这么晚了，留下来吃晚饭吧，我都准备好了。”

“不不不，太麻烦您了，我回学校吃就行了。”

“学校食堂哪有我妈的手艺好啊，天都黑了，吃完饭再回去暖和。”

黄少天心里都要乐开了花，亲妈！

“这……”

喻文州有些拘谨地坐在了餐桌上，黄少天的爸爸也下班回来了，黄少天穿梭在餐厅和厨房之间端菜端饭，格外积极。

“这段时间谢谢老师了，少天的数学提高了不少。”

“应该的……”

“是的是的，喻老师可负责了，讲题特别仔细，我要是不懂他都会讲好多遍，还会给我找这类题型多做几遍……”

黄少天吃饭嘴也闲不住，黄妈妈忍不住打趣：“喻老师这么辛苦还不是因为你笨。”

古语云：“食不言寝不语”，可是餐桌上的沟通在中国家庭中却不可缺少。

喻文州看着这个捏着筷子为自己辩驳的少年心里一动。

“喂——？喻老师——新年快乐——！”

黄少天捂着一边耳朵，把鞭炮声尽力挡在外，往屋后跑，避开热闹的屋前。过年一家人都回老家陪老人，家里的年味儿浓一些。

黄少天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他的小老师了。

“新年快乐。”

隔着话筒和大半个中国黄少天都能在脑海里浮现那个人的笑脸。那边很安静，应该是在城里。

呼吸出一团团白雾，沿着信号跨过千山万水撞在那人的心上。

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，有什么在静谧中蔓延。

“老师，你还记得上次欠我的那个奖励吗？”

黄少天低着头，穿着靴子踢了踢地上的积雪，小声问。

“记得，想好了？这次可以用新年愿望。”

喻文州一个人站在阳台，客厅里灯火通明，瓜果皮洒了满地，爸妈刚刚去睡了，他跟着全国人民一起倒计时，只为了这一通电话。

“嗯……那我就两个一起用吧。”

黄少天吐出一口气，仰起头，看着闪烁的星星，对着它许愿：“喻文州，我喜欢你。”

简单的几个字，轻微的声音，好像电流都不能将它带到几千里之外。

门前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，劈里啪啦，很热闹。

对着星星点点的城市，喻文州露出笑容，静静的等待鞭炮声结束。

“嗯。”

自从喻文州从老师变成男朋友，黄少天就和吃了兴奋剂一样，每天都要摸走黄妈妈的手机和男朋友煲电话粥。黄妈妈早就看出了猫腻，不过也没拆穿，她和丈夫在这方面并不怎么约束黄少天。

“啊——”

今天是寒假过后第一次和男朋友，哦，不，小老师第一次见面，不对，是第一次补课。

黄少天像一只大金毛，在自己床上乱滚。

“老师来了啊，少天在楼上等着呢。”

“阿姨新年好。”

“新年好新年好。”

黄少天在楼上听见动静，从床上跳了起来，原地碰了两下，揉搓了下自己的脸颊，还是掩盖不住自己的笑容。

那个朝思暮想的人，在自己面前。黄少天已经很克制自己了，可是那个傻笑还是让端热水上来的黄妈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
两个少年就像所有第一次约会的少男少女，羞涩，溢出眼眸的爱恋，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
黄少天揉搓着衣角，脸胀得通红：“新……新年好……”

憋了老半天黄少天就憋出了这几个字，有些羞恼，想找补些什么，抬起头瞧了喻文州一眼，又迅速低下头：“文州……”

“新年好，少天。”

可能是心虚的缘故，喻文州今天的课程比平时提前结束了，黄妈妈还没有上来喊两个小伙子吃饭。

“你们课多吗？”

“还好，不是很多，比起你们当然轻松多了。”

说起这个黄少天就苦恼，高中生每周一天的假期，虽说两个人又半天都是在一起，可是只能学习啊，另外半天还要写作业，没有小情侣的私人时光。

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皱起的眉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：“我们现在就算是在约会，补课已经结束了。”

对啊……现在就是在约会，虽然只是在书桌前。

红着耳朵，黄少天还在不安分地扣书桌，磕磕巴巴地聊天。

暑假利用少得可怜的假期两个人出省玩儿了几天，接下来黄少天就要进入高三了，每周半天假，没有时间补课，只能偶尔在手机上两个人聊几句，黄少天的数学成绩提高很多，大大小小的考试都能稳定在一百三十五以上，其它科目也在稳步提高。

也早在高二结束的时候黄少天就向父母坦白了，也算是“事业，爱情”双丰收，家长也没有干预，成绩也提高了，孩子自己也开心，喻文州也算是个知根知底的孩子了，也放心。

高三虽说没有补课，但是喻文州也算充当了黄少天的网上家教，还是免费的，何乐不为。

高三的时光总是压抑忙碌的，每天都很累，时间总是不够，做不完的题，背不完的单词，只为了那一场考试，结束了，就将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
“学长——我到校门口了，没有人来接我吗？”

“阿姨不是说不在学校住吗？”

喻文州交代了几句，离开了学院接待新生的凉棚。

“我想离你近一点啊，你不想吗？男——朋——友——”

喻文州轻笑了几声没说话。

“怎么了，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回家了啊。”

“不是，你没有打听一下你们院的宿舍吗？”

“没有啊？怎么了？”

黄少天感觉不太好，他没有和喻文州选择一个院系，他对物理比较感兴趣。

“我们的宿舍不在一个校区，一南一北。”

“啊？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？”

黄少天有些蔫，还不如住家里呢。

“来不及了，往右看，这儿。”

人流穿梭的校门口那个坐在行李箱上的少年转过头来。

一眼万年。

锵锵锵！码完啦！（实际上有一半都是之前码的，效率好低哦……）希望大家喜欢